是监督的意思。

若是换一个老师在侧,李治可能都要再犹豫一下。

但现在,三省六部刚刚转到洛阳,还需重新适应此地的条件,恰恰让门下省清闲了不少,不至于让刘仁轨因协助她监工而耽误公事。

反倒是能将他早年间的硬气做派和循规守矩带到此事之中,成为力挺安定公主办事的重要筹码。

嗯,阿娘也很重要。李清月暗道。

李治总不会觉得,皇后会像太尉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的。

她想了想,干脆蹬鼻子上脸又来了一句,“阿耶,那官服我就不指望了——”

这么小的尺码不太合适。

“可我既然是监工了,可以有鱼袋和鱼符吗?”

玉带悬金鱼,正是职事官身份的象征。李清月既然要去当监工了,自然要给自己争取一下权力。

她要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走出第一步,起码不是以小孩子过家家的形式来管事管人的!

李治思忖了一番,觉得他连前头的那件事都答应了,没必要在这细枝末节上限制于女儿,“等到了洛阳,让人自府库之中给你取一个。”

他目送着女儿在得到这句首肯之后欢天喜地离开。

结果刚走出几步,李清月又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应当在被委以重任后更为沉稳小心一些,转而背着手稳步往前。

这场面让李治好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比起为这个意外请命之事还有僧侣无礼之事叹气,他更想叹气的大概还是李弘了。

同样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弘儿便没能拿出阿菟这样凡事进取的魄力呢。

郭瑜近来上报的太子学习进度确实不差,弘儿又有着向学的动力,虽是坐于马车之中也还拖着病体,依然看了不少书。

只是和他妹妹一比,又让人少了几分惊喜。

唉,现如今他还是太子,不争便不争,反正以太子为核心的东宫官员体系,将会随着李弘年龄的一步步增长而完善起来,也多的是人把东西直接送到他的面前。

可这温和被动的性格,迟早需要寻一个契机彻底改变的。

李治都在想着要不要将太子也送到那督建天津桥的队伍之中,用有些混不吝的僧侣来刺激一番他的权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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